第168章 你是个疯子

古家兄妹见简凡如此疲惫，互相对视一眼，也离开了手术室。
  走廊外面只剩下简凡他们三人静静坐着。
  “简凡，手术成功吗？”
  苏媚觉得有些尴尬，还是问了一句。
  “暂时来看还算成功，但是接下来的时间最为关键。”
  “真的搞不懂，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？。”
  林艺接过话题，语气当中略带责备。
  “古老乃有功之臣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么干耗着。”
  “那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，你知道古家是什么背景吗？”
  这一点简凡根本没有去管过，“听你这意思，你好像是去调查过？”
  “真是被你气死了，这位古老乃是抗战元勋，为数不多的存活至今的将军，要不是他老家在海城，他怎么可能住在小小的中心医院，还有他的大儿子，乃是一方要员，二儿子跟女儿都是成功的商人。”
  简凡哦了一声，忽然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，“林总，你干嘛去调查人家，是不是关心我呀？”
  林艺翻了个白眼，“说正经的，算了，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，你已经趟了这趟浑水。”
  “别担心，至少现在的状况是好的，如果能治好古老，也是大功一件。”
  林艺没再说什么，这个家伙行事向来不拘一格，再说现在说什么也晚了。
  三个人就这么默默的坐着，大概半个小时，忽然房间里面响起了警报声。
  简凡一激灵，瞬间跳起来，朝手术室跑了过去。
  旁边的房间门也打开，那几个人也冲了出来。
  简凡第一时间冲进手术室，郑谷海发出的信号。
  “怎么回事？”
  “古老忽然开始心脏衰竭……”
  简凡一看上面的各个参数，心跳脉搏都大幅下降。
  “马上准备急救。”
  大家都是精英骨干，不需要他多说什么，开始准备心脏起搏器。
  郑院长额头的汗水瞬间打湿了刘海。
  “怎么会这样？刚才不是好好的吗？”
  简凡咬着牙，“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反应，古老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。”
  “好啊，你早就预料到了。”
  “准备输血。”
  罗医生挂上血袋儿，扎进古老的手腕上，发现手腕的血管干瘪，输血速度太慢。
  “不行，速度太慢了。”
  简凡又掏出他百试不爽的银针，这一次直接扎在血管之上。
  简凡用手挤了挤干瘪的血管，里面流出一股似红非红的血液。
  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  “古老的血管太脆弱了，根本无法输血。”
  所有人都慌了，现在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水平了。
  简凡却走到古老身边，在他的耳朵旁边轻轻说了一句，“古老，下面连我也没有任何把握，咱爷俩，真的只能赌一场了。”
  古老微微转过头，单单是这一个简凡的动作，似乎就耗费了他全部的体力。
  “我……赌……”
  周围的几名医生眼眶发红，他们痛恨自己医术浅薄，现在才束手无策。
  简凡深吸一口气，缓缓的走过来，其他几名医生给他让出一条通道。
  “下面交给我了，罗医生准备输血，速度尽可能的慢，随时调节。”
  “其他人关注仪器，随时准备急救。”
  “明白！”
  到了最关键的时候，真正的背水一战。
  简凡顾不得再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，他的手臂忽然一片惨白，发出莹莹的微光。
  瞬间，他的手臂就像一条汉白玉石打造的假手。
  除了郑院长之外，其他所有医生都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。
  郑谷海怒喝：“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。”
  简凡手一抖，站在里面的银针，天空飘起，在古老的身体上摆出一个奇异的阵列。
  “天哪……”
  简凡不理会这些人的惊呼，他全神贯注，目光如电。
  手指轻微的抖动，一根银针便向古老的身体刺过去。
  每次一下古老的身体都颤抖，嘴巴里发出无法抑制的嗯嗯声。
  一共36根银针，似乎每一根都有千万斤重，简凡从来没有如此的疲惫。
  最后几根银针，所有人都发现简凡的身体微微发抖，尤其是双腿，好像快要跪下来似的。
  他们虽然不懂这些，但是也能看出来，实在是一项极其耗费心神与体力的事情。
  “这是怎么了？”
  罗医生瞪大眼睛，发现古老的皮肤下面开始往外渗血，就是那种似红非红的淡淡血液。
  “马上清洗。”
  简凡说出这几个字，最后一根银针也刺下去，而他整个人栽倒在郑谷海的怀里。
  “简凡，你怎么样？”
  简凡喘着粗气，倒在郑谷海怀里的身体不停的发抖。
  “我没事，扶我过去坐下。”
  郑谷海托着简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，简凡好容易喘匀气，才开口说道：“你们马上替他清洗，让那些血尽快流出来。”
  “简凡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  “古老的血管拥堵太重，我这手阎王针就是把他体内的淤血与杂质疏通开，然后逼出来，这样能够加快血液的运转，才能弥补刚才的大出血。”
  简凡所言玄之又玄，已经超出郑谷海从医30年的见识。
  不过他相信简凡不会胡来。
  那边罗医生忽然惊呼，“太神奇了。”
  “输血的速度快了不少，应该够用了。”
  “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？赶紧抢救。”
  那五个人又是电击又是输液、输血古老的身体指标总算恢复正常。
  “太好了，我们算是过关了吗？”
  简凡看着仪表上的参数，重新回到正常值，也松了口气。
  “现在已经失去了控制，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。”
  郑谷海刚刚松了口气，却听到简凡这么说，心里忽然又提了上来。
  “你的意思是后面还会有这种反应？”
  “我们现在是逆天改命，一切都说不好，而且第一次的反应比我预计的要早了几个小时，所以后面这样的情况很可能还会出现。”
  郑谷海有些担忧，“可是你的身体还能撑下去吗？”
  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简凡，他们都没有想到，最先撑不住的竟然是简凡，但是没有人怪罪他，因为虽然他们不懂，但是刚才的用针，分明是逆天行事，肯定要付出代价的。
  简凡摇了摇头，“放心吧，我能撑下去。”
  那边古老终于睁开了眼睛，喊着简凡的名字。
  郑谷海推着轮椅把简凡推到古老的面前，古老看到简凡的样子，眼神当中有一丝愧疚。
  “没想到我古川到最后，还是连累别人了。”
  直到这一刻，简凡才知道，古老的名字叫古川。
  “古老，说什么连累，咱们爷俩正在创造历史。”
  郑谷海在一旁叹气，“是啊，如果这场手术最后咱们赢了，真的是创造历史，而且每一个参与的人都会扬名天下。”
  其他几个医生擦了擦身上的汗，表情虽然疲惫，但脸上洋溢着骄傲。
  “好啊，这就是一场战役，区别的是你们才是冲锋陷阵的战士。”
  简凡却微微摇头，“不，古老，你一样也是战士，还是最重要的那个。”
  “哈哈，我现在感觉很好，我相信我一定能挺到最后。”
  “我当然相信，他们也相信。”
  那些医生异口同声，“我们都相信。”
  时间很快来到了四十个小时，简凡没有想到后面，古老的状态一直很稳妥。
  期间，他出去一次，脸色苍白如纸，连古家兄妹都看出来，他的情况很糟糕。
  “简凡，你没事吧……”
  “没事，就是有点累，这次做完手术之后，你们一定要请我好好大吃一顿。”
  古家兄妹知道他是开玩笑，也知道他根本不差这么一顿饭，心里还是感动不已。
  “一定一定，就算你要吃天上的龙肉，我们也想办法给你弄点。”
  “哈哈，行了，你们回去休息吧，还要有三天呢。”
  简凡临走的时候，朝苏媚点了点头，也知道林艺因为公司的事情先回去了。
  “加油！。”
  虽然知道说这种话特别傻，但是苏媚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  “我会的，等着我的好消息吧，我还要给苏妈妈用针啊。”
  眼泪顺着苏媚的眼角流了下来，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丑，但就是抑制不住泪水。
  这个家伙，还想着自己妈妈的事情。
  回到手术室，简凡看着面前的几个人，每一个人眼睛都发红。
  原本他打算轮班休息，可是在这种环境下，休息的人也没法睡好。
  每个人熬的都像猫头鹰一样，精神亢奋，身体疲惫。
  “恭喜大家已经度过两天了，万里征程，我们已经走了五分之二，不过接下来的同样凶险，但是咱们的体力耗费太大，这是我的失误。”
  “所以从现在开始，我必须要用针让你们熟睡，需要值班的人，我教你们一套健身操，让大家保持精力。”
  在手术室里面，简凡做了几个动作，这套操来源于著名的五禽戏，只不过增加了一些改变，更适合短时间恢复体力，精力。
  “这动作太难了吧。”
  罗医生毕竟年纪大了，有些动作他根本无法完成。
  “罗医生，你努力去做，我敢保证，以后你的身体会棒得像小伙子一样。”
  听简凡这么一说，罗医生咔嚓一下坐在地上，表情异常痛苦，却硬是撑下来。
  这一整套操作下来，不需要五分钟，但是每个人都做的热气腾腾，身上的衣服也被湿透了。
  “好，太舒服了。”
  罗医生第一个叫好，他的身体的每个关节好像都打开了，身上充满了力量，他能感觉到一股热气顺着他的头顶向上蒸发。
  “真是绝技呀，没想到这次手术还有这么多意外的收获。”
  简凡交给他们一套按摩手法，又教给他们一套健身操，这些东西的效果都是他们亲身实验过的。
  “这套健身操，我希望你们保密，不要轻易教给别人。”
  他们当然明白，这种东西都是不传之秘，能教给他们，也是看在古老的面子上。
  “简凡，放心吧，我们知道进退。”
  第三天，内科手术进行到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心脏。
  古老的心脏波动微弱，无法给身体供血，这也是他长期卧床导致的。
  “当时我们对古老的身体做过详细的评估，我们一致认为他的心脏已经超负荷运转，唯一的办法就是更换。”
  “可是当时古老的身体情况很不好，更换心脏手术根本无法实现。”
  简凡看着那颗偶尔跳动的心脏上面千疮百孔，最要命的竟然还有弹片划过的痕迹。
  “现在他也不能更换心脏了。”
  这是一个死结，如果不更换心脏手术，成功之后，他最多延续性命一两年而已。
  毕竟心脏是整个人的发动机，发动机坏了，人体怎么可能还会运转。
  “郑院长，有心脏配型吗？”
  “有，这个一直准备着，只是我们没有把握做这种手术。”
  “为什么没有请教其他的专家？”
  郑谷海一脸苦笑，“古老的事情，我们哪敢耽搁，早就已经询过全国的专家，没有一个能够做到。”
  就在这时，古老的手抬了抬，简凡赶紧过去。
  “简凡，我现在很好，本来我还有一个月的寿命，但是现在能够多活一两年，我知足了。”
  简凡却摇摇头，“我费这么大劲儿，不是只让你活个一年半载，相信我，我们正在创造奇迹。”
  郑谷海却泼了凉水，“我们医院可以做心脏移植手术，但是古老这情况……”
  “说出你们的担心。”
  “就是在心脏摘下那一刻，我需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，可是古老绝对不可能挺过去。”
  “如果我有办法让他挺过去呢？”
  “什么，你有办法？”
  “你有什么办法？”
  郑谷海一连问了两句，他的手抓着简凡的手臂，力气很大，这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。
  简凡知道他心里的激动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铁盒，里面有一颗药丸。
  “我就靠它这颗药，可以让将死之人吊住一口气，但只有几分钟。”
 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药丸上，平淡无奇的药丸，此时正散发着无穷的魅力。
  “你确定吗？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，有临床经验吗？”
  简凡苦笑，“院长，你从医这么多年，听到过这种事情吗？”
  “没有，从来没听过。”
  郑谷海回答得很干脆，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，只要报出来，天下尽知。
  “那就是了，但我相信这个药丸的力量。”
  “你这不是胡闹吗？你相信有什么用，我们心里都没底。”
  简凡沉声说道：“从一开始你们心里有底吗？我们一步步走到现在，靠的是什么，靠的就是大家的齐心协力，还有必胜的信心，这就跟古老以前打仗一样，我们什么都没有，没有枪，没有炮，敌人给我们造，那时候他们都挺过来了，我们现在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  简凡伸手把这些医生拉到一起，“我们现在有最好的设备，最好的医生，古老已经决定陪我们赌一场，天时地利人和，我们都具备了，难道现在要退缩吗？”
  郑谷海心里有些打颤，嘀咕两句，“其实现在我们已经创造了历史，把一个性命不到一个月的人，生生的延长了两年的寿命。”
  “这还不够吗？”
  “当然不够，我这个人很贪心的，我要让古老至少能再活十年。”
  “你是个疯子。”郑谷海盯着简凡的脸，气呼呼的说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