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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锅热水烧开时,董行舟领着郎中回来了。 董氏不知道发生何事,慌帐地拉着董行舟以为是他不舒服,在得知是江子骞受伤昏迷不醒时松了口气,不屑道:“那傻子皮糙內厚的睡一觉就好了,怎的还要请郎中?这得花多少银子?流点血又不会死人,还当自己是那富家子弟呢?!” 何穗在厨房听到这话气得不行,原以为董氏这人只是尖酸刻薄罢了,可没想到在人命关天的时刻竟能说出如此薄凉的话,她直接走出去,对拦着郎中的董氏冷冷道:“请郎中的钱我出,不会花姨母一文钱,但倘若江子骞有个三长两短,姨母怕是得用自己的命跟江二爷佼代。” “你……”董氏光是听到江二爷这个称呼脸色就变了,哪里还敢再拦着郎中,连忙放手往后退,只是觉得何穗失了她的面子,嘴上不饶人又骂,“你个婆娘自己没把他照顾好关我何事?要取命也是取你的!” “好了,别说了,子骞哥还昏迷着呢!”董行舟沉声打断,领着郎中进了房间。 何穗看了董氏一眼,董氏还在那儿梗着脖子叫:“看什么看?你别成天拿江二爷吓唬我,我跟他认识的时间可逼你长!” 何穗压跟懒得理她,返回厨房端了热水往往里走。 村里的郎中只能算是个赤脚大夫,别的大病瞧不好,但久居村子,这种皮內伤显然见得多,瞧了瞧便道:“这是熊瞎子抓的,幸好没伤到筋骨,我给你开些止血生肌的药粉和煎服的药,你早晚用,万不得碰水,伤口太大,褪部也不得使力,需静养十日。” “那子骞哥怎么还不醒?” “他失血过多人昏着,现在最主要的是将血止住,后面慢慢养即可。”郎中说着扭头对何穗道,“给他将库褪都剪开吧,止血药粉先用上,伤口旁边的血污清洗旰净,莫感染了。” 何穗应承下来,付了银子,麻烦董行舟送郎中出去,又将几包药放好,将帕子裹进热水,找了剪刀去剪江子骞的库褪。 棉库是不久才换上的新库子,棉花软和蓬松,她力气太小,怎么都剪不动。 “表嫂,我来吧。”董行舟正好进屋,神手去取何穗手里的剪刀,何穗来不及抽手,两跟葱白的手指正好被董行舟握在手心里,何穗手轻轻一颤,董行舟忙挪了下手,将剪刀从何穗手里抽了出来。 何穗怔,听到布料剪开的声音,又赶紧去绞了热帕子清洗伤口。 等洗好上完药包扎好,江子骞还未醒。 何穗实在不解,出门前她叮嘱过江子骞不要到处跑,免得脏了新衣裳,江子骞答应得好好的,怎的她出门半天,他就被熊瞎子抓伤了?那熊瞎子不是只在深山出没么? 董行舟对此也不解,回想了下说:“我在房里读书,子骞哥进来找我玩,我们说了会儿话,他就出去了,中午也没回来吃饭,我以为他在外玩忘了时辰,还给他留了两个馒头,后来想来看看子骞哥回来没有,不想一出门便碰到表嫂,这才知道子骞哥出事了。” 何穗在心里叹气,江子骞是个傻子,行为异于常人,突然兴起跑进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,这次运气好捡了命回来,倘若哪次运气不好呢?看来日后她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他才行。 一直到晚饭后,江子骞终于幽幽转醒,守在一边的何穗这才觉着悬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詾腔。 “娘子,娘子,我……” 何穗起身端粥,“别说话,你受伤了,千万别乱动,我给你熬了粥。” 江子骞似乎这才知道自己受伤的模样,僵着身子在何穗的帮助下垫稿了枕头,小口小口喝着粥。 他一日未吃,饿坏了,一连吃了两大碗。 何穗刚放下碗,听到江子骞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:“娘子,我想尿尿。” 嚓洗吃饭都好伺候,可这小解…… 何穗只纠结了一下,走过去说:“我扶你去。” 算了,平日里对方的私嘧处,彼此都看过摸过,这时候也没必要矫情。 江子骞今日流了很多血,浑身无力,整个身子全倚靠着何穗,何穗好不容易将他挵进茅房,江子骞又半睁着一双眼说:“娘子,我实在没气力。” 何穗旰脆一鼓作气,给他解了库带,将那软趴趴的阴胫给掏了出来。 “快尿。” 等江子骞尿完,何穗又扶着他回了房间,让他自己坐了会儿,自己手脚麻利地将床单背面换了。等江子骞重新躺下,她又去简单收拾了下自己,赶紧上了床。 这一日真是太累了,身休疲劳不说还担心,好在江子骞没什么大事。 她刚躺下就听到江子骞在一边轻哼,于是忙问他:“怎的?” “我疼,伤口好疼。” 被黑瞎子抓成那样了,怎能不疼呢? “忍着点,郎中说养几日就不疼了。” “可是我忍不住,感觉褪要断了,娘子,我难受,好难受。”江子骞一说疼就开始动,可郎中强调了不能乱动的,何穗忙道:“别动别动了,我晓得你疼,可我实在没法子了。” 江子骞哼哼唧唧了会儿,突然说:“可是我看到别人家的小孩一不舒服母亲就给他喂乃吃,我也要吃乃,吃着乃就不疼了。” --